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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君
春天的麦粒
雨水撒下来了,一株株禾苗早已绿遍柳街、石羊、天马、蒲阳一滴又一滴的春雨死命钻入绿色田野,仿佛呐喊
那些从泥土里直起腰来的农人哦,不,那是父亲、母亲还有闪烁着灰白色汗渍的脊梁从古蜀深处,缓缓走来
一粒稻子走过的悠长岁月风一程,雨一程蹒跚而来啊,春天垂下的眼帘有着无以言说的忧伤
镰刀与过往
铮亮铮亮的镰刀醒了风吹秧苗,一粒稻子的八百里青城唱着忧伤的情歌那是不能说,不能提及的过往
黎明的炊烟斜入林盘幺爸的旱烟早已明灭起落一把镰刀,在磨刀石上消瘦着颗粒归仓的稻穗将要远离脚下那片泥土
锋利的刀刃下,甘苦自知的旧时光围绕着大小不一的水田一遍遍淬炼,一遍遍死而后生直到,直起的背影与来年的禾苗一起疯长
星罗棋布的村庄
我的房屋,我的土地,我的村庄在青城山、赵公山、走石山以及偌大的川西平原星罗棋布啊,所有的山头都是一粒棋子所有的棋子都是稻子的故乡
它们生儿育女,婚嫁丧娶它们把千百年的日子糅合成一日三餐糅合成悲喜交织的三百六十五日生活在祖祖辈辈不忍丢下的黄泥巴黑土地上
当绿色覆满整个棋盘不再旱涝的泥土一粒粒稻子抬起头颅它们随蒲阳河、柏条河、走马河川流而下,抵达水旱从人的村庄
五彩的稻子
两千多年前,在我曾经单薄、无助的土地上沉默寡言的父亲一次次俯下身子耕种、浇灌、收割一粒粒忧伤的稻子等待重归泥土
可幽深的岁月里,蓝灰色的衣衫以及包裹在头上的千年孝帕苍白了多少举目无亲又泛白了多少结痂的疼痛直到,精华浇灌出的稻子从泥土里探出头来
在一泻万里的五彩画卷里流下悲喜交加的泪水一样的雨水,一样的村庄却是不一样的千里平原、万里粮仓
麦粒的忧伤
在都江堰,我就是一粒普通的谷粒来于泥土,归于泥土我的乡音里有太多咸涩的味道“小妹,回来薅秧子了。”
母亲倚门的身影,让我泪流满面而我的田里,水牛、犁铧还在默不作声埋头向前,一步一步陪伴我,生根、发芽、开花
或者,我会时不时走出脚下的田野、村庄去瞭望远方的古寺,天边的城堡可我最终还是要回到这生我养我的土地在古老的都江堰,快乐与忧伤
文君,本名韩文琴,四川若尔盖人,现居都江堰。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作家协会散文专委会委员、都江堰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诗文集《天上的风》《藏地女人书》等6部。获上海市第五届“禾泽都林杯”城市、建筑与文化诗歌大赛一等奖,四川省“我与祖国共成长”优秀诗歌作品等数十次奖项。